P-第28章 遗失的快感 (第1/3页)
P-第28章 遗失的快感
回忆线-洋城-2012年春雨夜 凌晨三点。雨水从出租屋窗台腐朽的缝隙渗入,一滴,又一滴,精准地砸在洗手盆底的不锈钢凹槽里,溅起细小、单调的回响。 这声音,像床头柜上持续无声震动的手机,固执地提醒着一个他们心照不宣、却无人愿意点破的消息。 何家骏背对着那张凌乱的床。他赤裸着上身,肩胛骨在昏暗中嶙峋地凸起,就像旧信封角落那枚被暴力撕扯、边缘卷曲的残破邮票。 灯光昏暗,映照着他背上纵横交错的抓痕,新鲜的暗红覆盖着陈旧的浅褐,层层叠叠,像痛苦的烙印。他正用棉球蘸着刺鼻的药水,一点一点擦拭那些痕迹。酒精触及翻开的皮rou,带来尖锐的灼痛,他紧咬牙关,下颌绷成一道冷硬的线,不泄一丝声响。 床上的被单被蹂躏得不成样子,褶皱深陷,如同他们从未被抚平过的日子。 陈渂钦半躺着,赤裸的上身肌rou线条在阴影里起伏,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髋骨边缘。他点了一支烟,猩红的火点明明灭灭,目光却牢牢锁在陈渂钦那片布满伤痕的背脊上。 “你唔觉得,” (你觉不觉得,) 烟雾从他唇间逸出,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奇异的空洞, “好似越来越冇感觉?” (好像越来越没感觉了?) 陈渂钦擦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只淡淡抛回一句,像扔一块冰冷的石头: “你噶窿宽,唔好赖我。” (你下面宽,别赖我。) 何家骏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,那笑声短促,带着被刺痛的凶狠,像要扑上去撕咬。他猛地掐灭烟蒂,翻身下床。几步就跨到陈渂钦身后,手臂像铁箍般猛地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。guntang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死死按在陈渂钦冰凉的胸口,缓慢沉重地向下压去,仿佛要穿透皮rou,直接攥住那颗沉寂的心脏。 “唔喺我窿宽。” (不是我下面宽。) 何家骏的声音贴着他耳后的发根响起,低沉,压抑,像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, “喺你做咗太多次,身体识得假高潮,连自己几时真喺爽过都唔知。” (是你做了太多次,身体学会了装,连自己什么时候真的爽过都不知道了。) 陈渂钦的手猛地一颤。沾着药水的棉球脱手,掉落在积着污水和灰尘的地板上,无声无息。他低下头,脖颈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,声音轻得像叹息: “咁你咪走咯。 ”(那你走啊。) “你郑完松啊?” (你得了便宜还卖乖?) 何家骏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暴怒和更深的不甘,像是困兽的嘶吼, “我走佐就唔会今晚返嚟!” (我走了今晚就不会回来!) 屋外,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惊雷,仿佛天穹即将崩塌。 狂风撞击着脆弱的玻璃窗,整栋老旧出租楼都在风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如同悬在悬崖边的脉搏,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。 陈渂钦忽然挣开他的怀抱,双手用力撑在冰冷的洗手盆边缘。他抬起头,望向那面蒙着一层水汽的镜子。 镜面模糊,映照出两个紧贴的身影,轮廓交融,界限不清,如同溺毙在深海、纠缠不休的幽魂。他凝视着镜中自己的脸。消瘦,苍白,眼窝深陷。那双眼睛,曾经或许有过光,如今只剩下冰封的荒原,冷硬得如同一把未曾开刃、却足以割伤自己的钝刀。 何家骏再次从背后拥上来,下巴重重地搁在他嶙峋的肩窝,呼吸灼烫。 “今晚俾我嚟?” (今晚你给我上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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